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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的费里 (Jon Pichaya Ferry)正在展示他的收藏品,墙上挂着110根脊椎骨,柜子里有90多个头骨,8个完整的人体骨架,以及身体各种部位的骨头“碎片”。
注意:这些不是模型,都是真实的人体骨骼!
费里,是美国当地拥有数量最多、名气最大的人骨收藏家之一,预估他的收藏品整个价值超过50万美元。
由于对骨骼的痴迷,大学还没有毕业,费里就创办了公司,并收集了大量的骨骼。
除了搜集,费里的公司还会对外销售,说白了,本质上他们从事的是人骨贸易。
在美国,人骨贸易在47个州是合法的(印第安人骨除外),只有在佐治亚州、田纳西州和路易斯安那州不被允许。
因此,只要你所处的地区法律允许,就可以将合法来源的人骨出售给费里公司,也可以从费里公司购买。
23美元一根肋骨,100美元一节脊椎骨,2000美元一个头骨,3000美元可以买到一个婴儿头骨,7000美元就能买到一整副人体骨架,你能想到的,费里这里几乎都有。
据说,一个月,费里就能卖出八九十件商品。
费里还将业务升级至互联网了,开启了网络人骨生意。由于网络赛道实在是太奇特了,很快,费里就收获了一大票粉丝,成为网络红人。
然而,越是出名,质疑声也越大。
不少人质疑骨骼的来源,同时还引发了人们对骨骼买卖道德层面的争议。
骨骼从哪里来?
“我的每一件藏品,都是合法的,是曾经用于医学研究的器具!”
19世纪,随着科学的发展,美国的医学院数量大涨,以前只有4所医学院,到19世纪就已经增加至160所。
而且在医学院的课程中,几乎每一个学生都要学习解剖学,这就导致合法的尸体教具严重不足。
当时,可以用来研究的尸体,主要是来自处决的犯人,但这明显不能满足当时的需求。
为了能顺利毕业,医学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。
有的开始偷盗尸体,主要对象是那些无人认领的、或者穷人的墓地。胆子小钱多的,就雇人偷,胆子大的,就几个学生组团晚上自己去挖。
那个时候,西方医学是非常混乱的,偷挖墓地事件非常多。
为了阻止荒诞的事情再发生,于是美国和英国率先开启了人骨进口业务。
1983 年,一年内有 63,000 个头骨被运往美国和英国,而这些头骨来自印度的加尔各答,这里也被认为是人骨贸易之都。
据《印度时报》报道,这项贸易每年给加尔各答带来至少100万美元的收益。
可想而知,在金钱的诱惑下,这些人骨的来源水分极大。可以说,大部分都是非法来的。
但是,无论多么“黑”的人骨,经过印度公司的包装,贴上合法标签后,运到西方国家,就变成“白”的了。
直到1985年,印度一家公司在交易的时候,被发现含有1500具儿童骨骼,再三考量之后,印度暂停了出口,但内销还是允许的。
在这个历史背景下,过去的医学生,几乎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一副人骨教具。
如今,这些人大多已经去世,他们的家人继承了这些教具。
美国有数十万具用于医疗目的的人体骨骼
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:“我该如何处理这些人骨教具?”
埃德娜的丈夫就拥有一个头骨,是丈夫还是医科学生的时候购买的,丈夫死后,头骨就一直放在盒子里,在衣柜里吃灰。
她想送给大学,但大学以“不需要这么多教具”为由拒绝了;继续放在家里,觉得又很膈应;随意处置又怕违法惹上官司,所以非常苦恼。
这时候,费里的公司就能解决埃德娜的难题。
他们可以回收,并将人骨教具卖给其他有需要的机构,例如学校、研究所、宠物培训机构。
不要误会,宠物机构买人骨,不是给狗吃的,而是训练狗狗搜救人类用的道具。
因此,费里一直对外解释:他收集的人骨,是过去贸易中用于医学研究的骨头。
它们的来源,在早期或许是非法的,但经过几十年的变迁,再到费里手上时,是属于“来源可靠”的,且合法的。他将人骨转卖给研究机构或者个人,纯粹是出于教育和学习目的。
人骨沦为装饰品
然而,无论费里在网络上如何解释,质疑的声音还是没有平息,人们更多的是讨论人骨贸易是否合理,是否符合道德标准。
如果,都是出于教学目的来销售,倒也能理解,毕竟人类医学现在的进步,是建立在过去的疯狂之上。
但是,总有人会做出打破底线的事情。
2020年,一则关于用人体脊椎制成手提包的帖子,在网络上被疯狂转载。
根据帖子的描述,照片里的白色包包,包面是由鳄鱼的舌头制成的,手提的部分则是一根人体脊柱,来自一位患有骨质疏松症的孩子。
帖子一发出,网友们怒了:
“是以什么样的心态,才会用孩子的脊椎骨来做包呢?”
“这个骨头是哪里获得的?”
随后,包包的设计师被扒出来了。
据报道,这个包包2016年就设计出来了,当时售价5000美元,设计师是一位不愿意走寻常路的富二代。
他的设计都很奇特,有各种动物皮革制成的衣服,有一件纯白色皮衣,据说是特意找的患有白化病的动物,还有一件更夸张,衣服前面挂着2根人的肋骨。
为了平息网友的愤怒,公司解释:“这些人骨,是设计师用奢侈品和部落交换而来的。”
有一个曾经购买过相关产品的客户也说:“之前问过,设计师说是在旅行时得到的。”
但是,设计师本人没有认可这个说法,他解释道:“在制作这个系列的时候,我没有去部落采购,这些骨头是从加拿大通过正规的医学手段获得的,属于医疗剩余用品。”
此时,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。
人们的愤怒,在于他们将人骨将做了装饰品来谋利。
最后,设计师被举报,不得不删除相关文章,并下架产品。
也就仅此而已,除了道德上谴责,再愤怒,人们也无可奈何,因为很多地方的法律没有否定这样的行为。
最后
目前允许人骨贸易的,除了美国,还有加拿大、印度等国家,虽然不能出口,但内部消化还是可以的。
很多人会“卖掉”家人的遗体,是因为没有钱火化。因此尸体买卖和人骨贸易,其实一直都存在。
2023年,美国哈佛医学院就爆出,学校员工倒卖尸体的新闻。
人们质疑这些贸易,说到底,是质疑人心!
现在很多合法销售的人体骨骼上,有正规公司的标签,以证明其来源,但黑暗面总是有的。
人们担忧情况会和象牙贸易一样,总有丧心病狂的人,将非法的包装成合法的来销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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